为什么要说真话?
最近,重新看了巴金的《随想录》,还是感慨良多。
《随想录》产生过重大反响,有着重要的文学价值、时代价值:
“巴金的《随想录》的出现十分重要,因为它终结了新文学此前数十年的单面发展,使之重新接续了‘鲁迅文学’的深邃性,成为直面‘新文化后果’、探触中国乃至整个东亚社会的“现代性困境”的利器……而《随想录》也是旧时代作家进入新时期后留下的惟一一部重要的著作。”(张业松,文学史线索中的巴金与鲁迅——悼巴金并纪念鲁迅逝世六十九周年,当代作家评论,2006年第1期)
《随想录》之所以有如此重要的价值,有几个方面的原因:
首先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巴金提倡说真话,巴金一方面在提倡说真话,专门写了五篇文章“论讲真话”,“人只有讲真话,才能够认真地活下去”。
另一方面则以身作则说真话,“以说真话为自己晚年奋斗的目标”,他《随想录》中的大部分文章都是在说真话了,这也是《随想录》产生巨大反响和赢得高度赞誉的主要原因所在。
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巴金在《随想录》中提出了两个重要呼吁,一个是建立现代文学馆,这个目前已建成;第二个呼吁是建立“文革”博物馆,这个目前还没有实现但非常有必要。
第三个原因是因为巴金在《随想录》中通过巴金也是对自己尤其是自己“文革”中的经历解剖、忏悔不已,进而推及到社会批判。类似内容在《随想录》中几乎是随处可见,无需一一列举。
也正因为由对自己的批判、忏悔推及社会批判,让巴金像鲁迅一样生命、作品有了深度、高度、亮度。他们自我批判、忏悔的内容也许会时过境迁,但这种“赤子之心”在缺乏忏悔精神的中国至今非常难得可贵。
第四个原因也即总的原因是巴金通过说真话、关心社会、自我忏悔等体现了“知识分子的良心”。
“可以看出,巴金这一生,特别是‘文革’后的晚年,始终坚守的,就是这样的鲁迅开创的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精神,巴金理所当然地成了鲁迅的精神传人之一,他是继鲁迅之后最重要的中国知识分子的代表。在 1980 年代,人们把巴金视为‘知识分子的良心’,他是当之无愧的。(钱理群:《读巴金〈随感录〉五卷本》,《文艺争鸣》2019 年第 8 期)
随着时代的发展,《随想录》的部分内容可能会过时,但《随想录》展现出的巴金精神,尤其是他对说真话的提倡、对建立“文革博物馆”的呼吁、对自己的解剖忏悔依旧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,《随想录》也依旧值得我们认真阅读。
●●●作者简介:张守涛,青年学者、文史作家,南大硕士,大学老师,出版作品《说说当今这些文化名人》《先生归来》《凡人鲁迅》《书香留韵》,个人原创公号涛声一久、神州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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